《夜行人生 Live by Night》(2016)美
“你會發覺如果想要活得自由,不能只是打破規矩。必須強大到足以制定自己的規則。”
“You realize to be free in this life, breaking the rules meant nothing. You have to be strong enough to make your own.”
無雷影評
如果是沒看過預告或是劇情簡介的觀眾,大概有八成都會以為這是一部現代犯罪的電影,卻沒想到這是一部有關二零至三零年代美國禁酒令時期的故事,畢竟穿著華麗的西裝拿著黑摸摸的手槍喝著威士忌,似乎不管哪個年代的黑幫都一樣。
《夜行人生》是小蝙蝠列克正式成為新任蝙蝠俠後的首部自導自演作品,憑藉他一直以來挑選題材的眼光,也讓《夜行人生》未上映便成為引人注目的一方焦點,畢竟這也是他自導自演新蝙蝠俠電影的前哨戰,表現是好是壞都引人遐想。
綜觀來看《夜行人生》並不差,維持高格調的攝影品質和鏡頭挑選,讓人產生正在看一部優質電影的泥醉錯覺,但既然我都講到了錯覺,自然有所謂的美麗誤會。
拿下愛倫坡獎的原著小說從主角的童年時代開始描述,那是一個堅決不混黑道但卻只是個小偷小盜的摸魚時光,不夠認真活得像個正經人,卻也不夠覺悟活得心狠手辣。這樣的他卻在長大成人後決心混入黑道,與一群狐朋狗友朝幫派頂端爬去。
原著小說或許真的就如小蝙蝠艾克在採訪時屢次描述的那般,對於想看好電影的人來說是再適合不過的作品,只是你知道我知道獨眼龍他的兔子把鼻也知道,再怎麼精彩的小說都不代表會是一部好電影,再怎麼完美的女友都不代表會是個完美的妻子,在文字與畫面間的轉換需要多大的功夫與念能力捕捉,可不是如小傑把頭髮長長就能做到的那般簡單。
再提一次,《夜行人生》並不差,畫面安排與氣氛塑造都符合美國電影的“好電影標竿”,然而整部電影看下來故事隨心所欲且角色無關緊要,除了主角的好搭檔迪昂以外,似乎所有人都顯得只值一顆土豆的價錢,每當故事有個衝突點產生,好吧,解決衝突點的時間就看我什麼時候塞一顆土豆到你腦袋瓜罷了,然而主角在初期一而再再而三提起的“決不入幫派”信念與展現出來的霸氣見識,似乎也沒觀眾想的那麼堅定。
電影兩個小時八分鐘,比較像是《海濱帝國》的「兩小時帶你看完五季劇情」版本,提提主角做了什麼,再提提哪個重要角色什麼時候劇組下車,又提提哪個角色吃了哪顆輕描淡寫的子彈。
我想這個話題永遠也聊不膩,究竟小說改編的電影和原著間屬於什麼樣的關係?其實,就真的毫無關係(但《暗殺教室》真的超爛)。以〈夜行人生〉當作範本來說,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小蝙蝠列克可以盡量任性一些,拍他認為最喜歡的小說章節,著重在他最喜歡的部分,加重他最有共鳴的情感,強化他最喜歡的角色,甚至是加入他認為會讓故事更好看的情節,而將這故事製作成獨特的「電影版本故事」,即便只是微調也好,就如《西方極樂園》所說,機器人的靈魂來自於無謂的小動作。雖然我不知道小蝙蝠列克是否在原著劇情的頭上動了土,但光看電影劇情缺少了主角這個敘事者以外的聚焦者時,或許我們可以偷偷假設,其實他很努力忠於原著吧。
這樣講似乎顯得飄渺又故弄玄虛,不如我們講得更白話些,就是一整個So What?的概念。角色掛了,喔所以咧?上了某個正妹,啊又怎樣?主角做大事,突然間發什麼顛?談判破裂,那你到底什麼時候要蹦了他?
片中缺少了讓觀眾感受到行於黑暗的危險與提心吊膽,就好比那些七八零年代的西部片或武俠片,壞人永遠高枕無憂,越卑鄙的小人過的越是暢快,直到主角現身,一切就像便秘了三個月終於痛到送醫院那樣一發不可收拾。只要主角不做事,那麼劇情便會如《西方極樂園》般故事暫時停止,配角們只是等著,有幾個可能會跩跩地等著,一直等到主角有所行動。
《夜行人生》提供了一場泥醉錯覺,如花看成楊貴妃,95kg摸成E罩杯,有趣的是,在泥醉錯覺的當下倒還挺享受的,平時越是壓抑的其感受就會越強烈,就好比禁酒令時期的強烈明光下,讓黑暗更濃密更猖獗。
不過槍戰和飛車追逐戲碼做得倒是不錯,雖然常常搞不清楚現在是哪一派的人在射哪一派的,被撞翻車的又是哪一派的,卻是全片最令人能夠舒服入戲的重點,可惜內容有好多值得深入挖掘的題材,尤其是在種族觀感、時令政策和幾次的幽默諷刺間,都讓我看到朝《讓子彈飛》類型題材發展的可能性。但真的好可惜,好可惜啊。
最後再提一次,《夜行人生》的整體性並不差,但畢竟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改編丹尼斯勒翰的小說,上一部的《失蹤人口》甚至還是他的長片導演出道作,有如此出色的前作也難怪罪我們會對《夜行人生》如此挑嘴。或許,有些層面和深度是需要跳脫主演身份才能看得更加清楚,而這說不定也將成為蝙蝠俠系列電影的隱憂。
6/10
黑白寫單元 - 夏洛克伍人系列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