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鼓手 Whiplash》(2014)|美
"There are no two words in the English language more harmful than good job."
無雷影評
This is Sparta!
我想,2015年的第一部滿分片終於出爐了,《進擊的鼓手》,虐到深處不怨尤。
近期的電影界流行一股極緻的變態藝術,讓主角瘋狂般的栽入某項領域之中,做出宛如病態般的心血投入直到受傷甚至自殘的零之領域,這種片衝上票房冠軍的機率雖然不高,但拿獎、拿名、拿利、拿人氣的機率卻是近乎百分之百,不必多說《鳥人》(Birdman)的存在價值足以引起個影界的注意,就連克里斯多福諾蘭的蝙蝠俠三部曲也有此異曲同工之妙,又或者宛如鬼片等級驚悚的《黑天鵝》(Black Swan),甚或是《神探愛倫坡:黑鴉疑雲》(The Raven)中追求小說再現的兇手心志。
這一切,然而地,都沒有一個叫做J.K.西蒙斯的人在電影裡,他們心中的斯巴達沒有傳遞到觀眾的視網膜與水晶體,他們心中的強烈熱血沒有衝擊觀眾的心跳,他們就是少一個J.K.西蒙斯。差一個J.K.差很多嗎?那就是斯巴達的極致,當兵的男孩多少能了解班長及排長們隨時隨地的冷嘲熱諷,還記得當初《報告班長》系列的經典就在於班長無時無刻口出惡言的攻擊性命令詞,偏偏這些又富含著極緻的言語藝術,嗆人嗆到心坎底,打動你的心又讓你淚腺顫動,讓你被拉正站好不敢叫媽媽。
但他根本沒做什麼,不過就是在噴屁話。
就是這種噴屁話藝術讓本片淬鍊出無可匹敵的"極致"精華,追求極致時的追求,也得用極緻的追求,主角不再是那些至聖藝術派們崇拜的高人,也不再是凡夫俗子們無法理解的"恐怖份子",他們用的不是自殺式追求,這一次的主角是被逼到了懸崖邊,面對跳或平凡的選擇,他築出繼續走下去的危橋,再逼迫、再建築、再逼迫、再向前,血灑在鼓上代表的是熱血,染紅的冰水代表的是還沒完的氣魄。
這樣的斯巴達藝術電影,你能錯過好多好多,但絕對別錯過這一部了。
"You are a worthless, friendless, faggot-lipped little piece of shit whose mommy left daddy when she figured out he wasn't Eugene O'Neill and who's now weeping and slobbering all over my drum set like a fucking nine-year-old girl! Now, for the final FATHER FUCKING time... SAY IT LOUDER!"
大招百出的那十分鐘
本片原本是即將胎死腹中的電影企劃,因為資金不足無法繼續拍攝,但製作人們想了一個辦法,他們決定將劇本中的一個片段拍成短片後報名日舞影展,並只依靠J.K.西蒙斯的演技撐場。有關那段的影片請參考以下日舞影展時的採訪片段。建議想直接看精華的人可以跳到1'40"開始,可以看到短片版的西蒙斯毒蛇。
可以看到背景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不像正片中的精美練團室,而主角則是由強尼西蒙斯飾演,跟J.K.沒血緣關係。
所以這部電影的整個劇組都用了心在栽培並發展整個計畫,他們深信這部電影的劇本絕對具有讓眾人喝采的價值,於是拍出了短片版本到日舞影展上,並籌到了足夠的資金拍攝他們真正想拍的長片電影。
就這麼電影在追求藝術的極致病態下用鼓聲和我們沒事不會去聽的爵士樂貫穿整片風采,但假如他就只有這點本事的話絕對達不了我的滿分標準,除了劇本的實在和工作人員們的心血,我想看的更還有電影技術面的呈現,竟沒想到就在我以為不過就這樣而已時,最後結尾的十分鐘導演竟然瘋了,因為音樂瘋了、鼓手跟著瘋了、指揮者也瘋了、整個劇本在無言的環境中徹底瘋了,劇本沒有言語,只有瘋狂的鼓鼓鼓鼓鼓鼓,然後瘋掉。這是要怎麼用文字寫,又要怎麼去用分鏡表達讓人佩服的故事內容?
在言語消失在最後幾分鐘以前給了最後的掙扎,宛如《半澤直樹》般的轉折劇情讓觀眾揪緊了心房,但這之後降臨的神鬼附體噴發出導演的本領,一個曾經只拍過《公園長凳上的蓋伊和艾德琳》(Guy and Madeline on a Park Bench)這部聽都沒聽過的音樂片的導演即將讓你見證奇蹟的時刻。
首先來一個電影開頭一直在鋪陳的「速度」,他打破指揮的復仇式攻擊讓鼓聲掠奪了舞台的注意,一段完美的表現後他並沒有停,宛如暴衝的方程式賽車在沒有盡頭的直線跑道上瘋狂加速,加速、加速、他還在加速,就在我們納悶他已經快速到我們的凡耳聽不出差異時突然電影無聲,那突然的無聲比起一切的手法都還要來的貼切,那無聲吶喊著:我!還!在!加!速!
無聲過後是什麼?本應該再度進入轉場的舞台依舊掌控在鼓手的瘋狂支配下,然而舞台的排演進程依舊讓燈光按照說好的程序調暗,此時他還在打!他看不見他的鼓但他還在打!這一段只被草草蓋過因為他還在快速地打!燈光回來後他的樂風轉入下一個驚奇,他也變成了下一階段的超級賽亞人狀態,於是指揮者不再反抗,他已經找到了夢寐以求的高崗傲花又何必反抗,他們開始合作,他們開始團結,他們的速度開始調和,他們形成了一個正派的舞台。
此時最近很流行的長鏡頭派上了用場,但這個鏡頭很簡單,一個瘋狂地敲、一個陶醉的指揮,鏡頭左、敲,鏡頭右、指揮,鏡頭左、敲,鏡頭右、指揮,左、右、左、右,兩分鐘。
然後是兩個理解的微笑,
與下一曲的開頭,
噹噹噹的另一段瘋狂開始,
也是電影再適合不過的收尾。
天……,極致淬鍊的十分鐘。
是你贏了,達米恩查澤雷。
"I'll cue you!"
有關電影兩三事
一、如何讓鼓手演出極致的超級賽亞人狀態?就是別喊卡,讓他往死裡打。導演達米恩查澤雷絕對不會在麥爾斯泰勒打鼓時喊卡,直到他自己敲累了停下來。也難怪他們只拍了十九天。鼓棒上的血有些真的是麥爾斯泰勒的血。他從十五歲開始打鼓,為了電影的拍攝前準備時每個禮拜會花三天、每天四小時的時間上課練鼓,所以整部電影用的是真材實料的鼓技,這也讓他在拍片的過程中長了很多水泡,破了又長破了又長。
二、男主角邁爾斯衝撞西蒙斯的那一幕,讓西蒙斯斷了兩根肋骨。
三、巴掌戲有先用假打練習了好幾次,之後只用了一次認真的巴掌戲就成功。重點在於,他打臉的那段沒在假。
四、電影的劇情其實大多取材自導演達米恩查澤雷在高中時參加的樂團課程,他在幕後訪談時也提到過曾經如何被樂團指揮者用言語暴力攻擊。另外,電影中有車禍片段,其實在拍攝期間導演還真的出過車禍。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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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ence Fletcher: Were you rushing or were you dragging?
Andrew: I-I don't know.
Terence Fletcher: Start counting!
Andrew: Five, six...
Terence Fletcher: In four, dammit! Look at me!
Andrew: One, two, three, four.
[Fletcher slaps him the face]
Andrew: One, two, three, four.
[Fletcher slaps him again]
Andrew: One, two, three...
Terence Fletcher: Now, was I rushing or I was dragging?
Andrew: I don't know.
Terence Fletcher: Count again.
Andrew: One, two, three, four.
[slap in the face]
Andrew: One, two, three, four.
[another slap in the face]
Andrew: One, two, three, four...
Terence Fletcher: Rushing or dragging?
Andrew: Rushing.
Terence Fletcher: [yelling] So, you do know the difference!"
(圖片取自IM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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